戰國BASARA 同人自創文/次回 「盼」
——「少主,你在哪啊?少主。」沿著巨大的府邸樓閣呼喚,探頭找尋。
「少主!」最後在偏院找著,她趕緊跑到他身邊。
「少主。」抬頭望向,卻注意到他定睛、專注的在看著彼方。
究竟是什麼?她好奇,也隨著對方視線望去。
「……你在看什麼??」問。
「天空。吶,時凜……」往回走至廊道坐下、示意她坐在一旁,「外頭是什麼樣子?」
「外頭……」
以前父上總是會帶她出門去訪察民情、親近人民,看看家鄉的風景。這時母親會伴著真明在府邸。
林景、溪流、花海,熱鬧的大街。賣菜的阿婆,賣古玩的大叔,嬉戲追跑的孩子們……
邊回憶說著,她好想那些人跟父上。
那些人們,都是好人。
而父上,更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人。
「時凜,」伊達政宗拍拍她的頭,「想念起妳的父上跟母上了?」
她點了點頭。
「是嗎……他們很疼妳吧。」揉揉她的頭後,視線瞥回前方。
「對外頭,我沒有任何鮮明的印象,只知道母上帶我出門一次後、便不再帶我出府了。」
「少主……?」時凜擔心起來,對方臉上出現少見的落寞神情。
「因為那次出門後,不幸感染天花;之後雖然沒事,右邊的眼睛已經……」指了指右臉上黑色的眼罩,「再也看不到。」
「母上從那次以後……也沒再正眼看過我。」
「少主……」
她被帶入這裡後,亦沒見過夫人(政宗的母上)多少次。最多兩次。
第一次見到夫人時,那冷豔的顏容以漠然的嗓音開口:「就是妳要服侍梵天丸?」
未答,而前者——最上義姬只冷冷哼笑一聲:「妳就好好服侍那個瞎了右眼的孩子吧!」
時凜聽其他下人提過,在伊達政宗失明前、義姬相當疼愛他;但在他失明後,義姬開始覺得他相貌醜陋、疏遠這個孩子,將關愛、憐惜之心轉移到其弟上。
「父上總是很忙,很少召見我。僅偶時……我在練劍他會旁看。練完後,他會摸摸我的頭。」
「……被父上稱讚時,我會很有榮譽感、也很希望他跟母上能多看顧我。」
——只可惜,果然還是癡人說夢。 他自嘲一笑。
「少主……」見他這樣,她有些不捨、然後決定——
「……少主,僭越了。」
「時凜?」反問的同時,被人環抱住。
「時凜……?」政宗不解。
「我會陪著少主的,所以……你不會再孤單。」抱著他的頭。
你不孤單,我會陪你的。
「時凜……」眼神中透著:真的?
「我會永遠陪著少主的。」放開他,目光堅定。
「……時凜,不要叫我少主……叫我的名字。」拉她的衣袖。
「咦?可是……」那樣真的僭越……
「叫我的名字。」
「……政、政宗殿下……」有點難為情。
「嗯,就這樣。」笑了,放掉她的衣袖。
*
「……殿下,」拉開門,「你找我嗎?」
回過頭,「嗯。」
「這麼晚,你該歇息了。」時凜皺眉。
「那妳呢?文七去替我傳話時、妳怎麼還沒就寢?」闔上手中的兵書。
「……那時正好打算要去睡,但文七郎說你找我。怎麼了?」
淡淡一笑,「沒什麼,」拿起一旁的細酒瓶跟杯子:「我們去前面的閣台。」
「政宗殿下……」
*
十一歲那年,伊達府來了個訪客。
是個異國的洋人年輕女性,有著金色的波浪長髮及碧藍眼珠、容貌秀麗,體態婀娜多姿。
那名洋人女子來到日本這個島國以歷時五年,從原本的語言不通到至今說的一口流利的日文令人驚嘆。
伊達輝宗親自接見那女子,要她轉述國外的狀況,因他對此很感興趣。
然後,這個契機也使得政宗接觸到異國方言覺得有點興致,所以就向那洋人女性請教英文。
前者欣然接受,在指導後發現他是個可造之材、融會及領悟貫通力極高。
因為那洋人女子的心願是籌到足夠的資金與一艘船,搭船返回故國,於是伊達輝宗就開出了條件。
他要前者將她自己所知的關於異國語言的一切傳授給他兒子,若她能真心誠意的辦到,伊達輝宗願意提供資金與船隻送她回國。
之後,伊達政宗便開始了天天學習外國語言的日子。
「殿下……好像很喜歡那名女子呢。」時凜不禁脫口而出。
「……妳指薇亞?」政宗瞥向。
「嗯……」薇亞是那名洋人年輕女性的名字。
「嗯,我覺得不到如此吧。」又轉過身去看書。
「是嗎……我倒覺得政宗殿下心思整個都放在她身上。」
「時凜?」挑眉,這是怎麼了。
「而且……她跟殿下站在一起確實很匹配。」自顧自的繼續說。
「時凜。」眼神要她別說了。
「殿下有沒有想過……與薇亞小姐成親算了?」
說出這句時,心裡有點酸酸的跟一股難受之感。她自己是怎麼了?如果真當如此,她應當支持他的決定、賀喜才是。
「時凜!」
突然地一把被抱住。
「政、政宗殿下……」這意外的舉動讓她全紅了臉,心跳失去固定節奏。
「……我是不會娶外國女子為妻的。」語氣堅定。
「殿下……」
「而且……」放開她。
「我已經決定好了,只會娶那個人為妻。」
「政宗殿下……?」疑問的眨了眨眼。
「所以——凜不必擔心。」一笑,摸摸她的頭。
兩年後,他學成了外國語言。並精通的嘹若指掌。
而薇亞,也搭船返回故鄉了。
一日——
「時凜,夫人找妳。」一個下人通知她。
「夫人?夫人怎麼會找我……?」疑問。
「不曉得,妳快去就是。」
「夫人,您找我嗎?」她在門外喊。
「進來吧。」「是。」
「沒想到還真的有人會那麼喜歡梵天丸那孩子啊。」義姬冷冷嘲諷開口。
「呃、夫人……?」不解,心底閃過不好的預感。
「即使如此——」
啪!
一記耳光清脆的打在時凜右頰上,「妳可別太放肆了!」厲色。
「夫人……」有些疼的悶在心裡。
「妳最好少有什麼癡心妄想,梵天丸那孩子未來所要娶的人,豈是妳這種卑賤之徒!」冷言。
「夫人,在下知錯、在下不敢……」
「哼,做好妳身為家臣的本分,別想再打任何主意。」
「……在下知道。」
「知道就退下!見妳這個卑賤的人的臉就厭惡!」
「是……」卑躬退下。
唰——
見拉開門的來者是她後,政宗沒好氣的開口:「時凜!妳究竟上哪了啊?我剛才一直在找妳……」
話說到一半停住,察覺她的臉色不太對,站起、走近。
「妳的臉……」一道紅紅的掌痕印在她白皙的臉上。
「我沒事。」她硬是平淡說出。
「誰打妳?告訴我。」伸掌輕觸了她被打的右頰,心疼。
「……政宗殿下,我沒事……」雙手握住他的手,從臉龐移開後放掉。
「凜……?」
「殿下……我真的不要緊……」對前者搖頭。
「……小十郎。」沒有回頭,政宗對著背後、房裡的人喊了一聲。
「是,政宗大人?」沉穩的男聲回應。
「去準備冰敷用的布巾來。」
「知道了,我這就去。」退下。
「敢動到妳身上,真是膽子不小啊……凜,到底是誰做的?」憤恨難消。
「殿下,別這樣……還有,沒什麼要緊的事的話,我先去忙了……」退下。
「等等,時凜!」
「……冰敷用的布巾,我會直接去找小十郎拿。」
「時凜!」她人已經消失在廊道的轉彎處。
「可惡!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……!」政宗握緊了拳。
※
「那個時候,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……」喃喃。
「殿下?」
「時凜,那個時候到底是誰打了妳右臉?」追問。
皺眉,「政宗殿下,事情都已經過那麼久,別再追究了……」
「……真是的,妳還是一樣不肯說。」示意她替自己斟滿手中的小酒杯。
「殿下、喝完這杯別再喝了,就此休息吧。」她勸。
「……時凜。」
她望向開口叫她的前者。
「妳知道為什麼這次我找妳來嗎?」
「……如果可以的話,我希望是公事而不是私事。」
聞言,政宗苦笑:「如妳所願,」
「是公事。」
「……殿下直說。」
「有事情要妳去跑一趟。」
「是打探情局對吧。」肯定表示。
稍楞、「妳知道嘛。」輕笑,「……但妳為什麼不拒絕。明知道我根本不想讓妳涉這個險。」笑意全消逝。
「因為那是我身為家臣要做的本分……殿下。」
「……如果是我委託任務於妳、妳拒絕,他們那些人就不會有話說;但要是我從頭到尾都不讓妳涉險,那些傢伙就會議論紛紛。」將杯中的清酒全飲下,
「——妳怎麼就不順我的意一次?」
瞳中閃過一瞬氣憤。
「政宗殿下,」她有些不好受,「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殿下在想的、我當然知道。只是……」
話未說完就被他以吻封住嘴。
霸道、深切,甚至是帶點不甘的腦火。
「妳明明曉得……從那時開始、或許是更早之前,」將時凜抱得很緊,
「我對妳,盼望的只有一件事……」
「政宗殿下……」
「妳、應該也是一樣……不是嗎。」直視她。
是啊,她確實也跟他一樣。但,那又能如何?從前,她被徹徹底底警告過、不能違抗。
被放開後,她低著頭別開他的眼神。誰,都心痛。
如果要僭越,也只有一次了。
時凜這麼想,毅然決定。
「……凜,」再度喚她之時,被前者用淡淡的吻輕覆。
「時凜……」
「……我當然一樣,可是我能替政宗殿下做的,就只能是這樣了。」跟他保持了距離,「……就只能是這樣……殿下。我先退下了,你也早點休息吧。」
「時凜……!可惡……」一拳敲上牆壁,血從手上沿下滴落。
如果說我想奪得天下,但我更在乎的——
是她的心。
つづく